核心提示:歌剧《白毛女》是中国第一部民族新歌剧,由延安鲁迅艺术学院集体创作而成,在《白毛女》诞生至今七十多年的岁月长河当中,这部极具中国民族特色的歌剧历久弥新,长演不衰,那么它究竟有着什么样的魅力呢? ShR奇闻趣事_奇闻异事怪事_科学探索发现_
核心提示:歌剧《白毛女》是中国第一部民族新歌剧,由延安鲁迅艺术学院集体创作而成,在《白毛女》诞生至今七十多年的岁月长河当中,这部极具中国民族特色的歌剧历久弥新,长演不衰,那么它究竟有着什么样的魅力呢?ShR
凤凰卫视1月2日《凤凰大视野》,以下为文字实录:ShR
旁白:一部歌剧唱响七十年,跨越不同时代依然直击人心,我与《白毛女》。ShR
陈晓楠:各位好,这里是《凤凰大视野》。提起喜儿和杨白劳相信每个中国人都耳熟能详,他们是中国第一部歌剧《白毛女》当中的人物,而歌剧《白毛女》在诞生距今七十多年的岁月当中,影响了一代又一代的中国观众。为了纪念2015年歌剧《白毛女》首演七十周年,文化部决定由张奇虹担任舞台导演带领一批团队对《白毛女》进行复排。歌剧《白毛女》是中国第一部民族新歌剧,由延安鲁迅艺术学院集体创作而成,在《白毛女》诞生至今七十多年的岁月长河当中,这部极具中国民族特色的歌剧历久弥新,长演不衰,那么它究竟有着什么样的魅力呢?七十多年来关于《白毛女》又发生了哪些故事呢?从今天起我们将用五天的时间带领大家走进那段传奇的历史。ShR
旁白:(张奇虹新版《白毛女》舞台导演》)我是张奇虹,2014年衣一副意义重大的担子落在了我的肩上,为纪念2015年歌剧《白毛女》诞生七十周年,文化部组织复排《白毛女》,由我担任这次复排的舞台导演,距离《白毛女》首演已经过去了七十年的时光,如今重新排演对于我是一个相当大的挑战。我与《白毛女》的缘分开始于1946年,当时我在“华北联大”文工团《白毛女》的演出中跑龙套,那年16岁的我在这部歌剧中扮演一位60多岁的农民老大娘。新歌剧《白毛女》的诞生并不轻松,当初延安鲁艺的艺术工作者们在创作的过程中遇到了诸多困难,但这段时光依然是无比精采的,而这一切创作的源泉要从一个民间传说谈起。ShR
贺敬之(歌剧《白毛女》执笔编剧):在晋察冀边区的特别是平山、阜平一带广泛流传的一个民间新传奇,这个传奇的这个具体的每个说法每个地方的传说不完全一样,但是基本的精神就是说恶霸地主家里的这个一个丫头是被他抢来的,后来受了这个迫害,逃到山洞里去的顽强的生存,一直期待着等着八路军来解放,她的亲人们参加了八路军。ShR
王昆(新一代喜儿扮演者):因为那个受压迫,然后她去顶租子,这个白毛女她就到山里头去了,山里头三年没有吃没有喝,变成,把头发也变成白了,后来就把她救下山。ShR
解说:1940年在晋察冀边区教育处工作,兼任《晋察冀日报》记者的李满天,在深入太行山一带进行采访时,听到了这个民间传说。主人公悲惨的命运,深深地出动了李满天的心,回去后他一气呵成,将这个传说写成报告文学《白毛仙姑》,发表在《晋察冀日报》上。当时就引起不小的轰动。1942年他又将报告文学《白毛仙姑》创作成短篇小说《白毛女人》,发表在《解放日报》上。1944年的秋天,李满天委托交通员给时任延安鲁迅艺术(文)学院院长的周扬送去了一份《白毛女人》的小说手稿,巧合的是同一年的5月份,也有一个人带着自己创作的《白毛仙姑》的戏曲脚本向周扬做过详细的汇报。ShR
孟于(新一代喜儿扮演者):当时第一次我看见这个剧本的时候,是由邵子南同志写的,西战团的创作组的一个邵子南同志。ShR
解说:邵子南原名董尊鑫,四川资阳人,1939年至1944年随西北战地服务团在晋察冀边区工作,西北战地服务团简称“西战团”,是按照中国共产党中央指示以抗日军政大学二期四大队部分学员为主,于1937年8月中旬在延安组成的综合性文艺团体。1944年5月西战团回到延安,在欢迎会上周扬见到了随团归来的邵子南,并在交谈中得知邵子南正在创作以“白毛仙姑”为题材的戏曲脚本。李满天和邵子南不约而同的将这个民间传说以不同的文学形式带回延安,这让周扬敏锐地察觉到“白毛仙姑”这个题材的牵制,决定将其改编成歌剧,并为即将在延安召开的中国共产党第七次全国代表大会演出。ShR
贺敬之:延安文艺座谈会讲话之后,在鲁艺,以鲁艺为首的这个发起了搞了一个叫做新秧歌运动,周扬同志讲了要在这个秧歌剧呢要继续发展,正是好的,这个题材可以搞成一个大型的秧歌剧,也就说是大型的民族歌剧。ShR
解说:新秧歌运动是延安文艺座谈会以后,毛泽东《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精神,在文艺上显示的最初成绩。文艺工作者们开始深入群众,为工农兵服务。当年风靡延安的《兄妹开荒》就是新秧歌运动中的代表作品。于是周扬开始着手组建创作班子,请任延安鲁艺戏剧系主任张庚全面负责。张庚立即召集了邵子南、贺敬之、王滨、王大化、马可和张鲁等人组成了歌剧《白毛女》的创作班子。1944年12月中旬,创作组把前几场戏进行了连排,延安鲁艺戏剧系和音乐系的师生也来观看,但这次的排演却让师生们大失所望。ShR
王昆:因为觉得形式太旧,既然写的是新的一个东西,应该有更新鲜的一个东西呈现出来。ShR
解说:周扬认为从思想立意到艺术表现形式甚至包括表演的风格格调,《白毛女》都没有走出旧剧的套路,没有什么新意。而在此之前,邵子南在创作出演出台本的前几场时,就有创作组成员提出了希望其进行修改的意愿,但性格倔强的邵子南并没有同意,至此邵子南发现自己与创作组存在着严重的分歧,于是萌生了带着自己的初稿脚本退出的想法。ShR
陈芳(《永远白毛女》作者):他可能跟剧组有一些理念或者文学创作形式上的一些分歧,那么他是于是呢,他就自动地退出了创作组,并且在墙报上还声明,就公开发表声明就是说《白毛女》,歌剧《白毛女》与我无关。ShR
解说:随着这份声明的贴出,邵子南版的《白毛女》正式落幕了,但他却在歌剧《白毛女》中留下了深深的印记。ShR
陈芳:黄世仁、穆仁智、喜儿,当然她叫红喜,这些人名都是来自于邵子南的,都沿用了邵子南,邵子南他是四川人,四川资阳人,所以他黄世仁他其实是冤枉的,枉世人,就是这么一来,就是变成黄世仁。然后穆仁智呢,他其实就是没,就是“没有”的“没”,就是没仁智,就是讲的狗腿子穆仁智,是这么来的。然后喜儿呢,他就可能,他都有很深的意蕴在里面的,红喜,其实她的命运是悲惨的,但是他起的是红喜。ShR
陈晓楠:邵子南的退出使得歌剧《白毛女》的创作班子不得不重新结构,另起炉灶,1945年1月初调整之后的创作组依然由张庚负责,编剧方面除了集体创作,贺敬之执笔之外,又增添了新的执笔编剧丁毅,而作曲和导演方面也是人才济济,整个《白毛女》的核心主创可谓是当时延安鲁艺最强的创作班子。有了如此强大的创作班子,那么接下来的创作是不是真的可以一帆风顺呢?ShR
旁白(张奇虹):随着复排歌剧《白毛女》准备工作的不断展开,我又重新查阅了关于《白毛女》的资料,经典的诞生着实不易,《白毛女》的创作团队在历经重组后又面临着新的考验。ShR
解说:重组后的核心主创很快就投入到了新的创作当中,但又一个难题随之而来。邵子南用秦腔排演的形式太旧,那么民族形式的新格局到底应该是什么样子,大家都不知道。时任《白毛女》导演之一的舒强心中更是没底。ShR
舒晓鸣(舒强之女):我父亲呢,就是在到延安之前研究过一段斯坦尼斯拉夫斯基的理论,但是对于这个新歌剧《白毛女》应该是个什么样子不清楚,是吧,他们就是一种摸索,一种创新吧。ShR
解说:开始喜儿的步伐和动作基本上还是用秧歌舞的动作,舒强又加入了一些芭蕾舞的元素,一般对话就用话剧的方法,为了创作民族形式的新歌剧,导演们特地借用了戏曲表演的动作。ShR
舒晓鸣:比方说这个甩头,甩辫子,唱一句,往左甩一甩,然后再唱一句,再往右甩一甩。ShR
解说:为了能够赶上为中国共产党“七大”的演出,《白毛女》的排演形成了写出一场排演一场的流水线作业的紧张局面,创作班子还请来延安鲁艺的师生,以及延安鲁艺驻地桥儿沟的老乡来观看排演,并发表评论。ShR
贺敬之:他们老乡们就来看,我们学校里头的不光是老师学生,哪个系的学生,或者这个炊事员,勤务员也都来看。ShR
张奇虹(新版《白毛女》舞台导演):这是在延安一个集体性的创作,这个集体的创作呢就是说每一稿都是大家讨论呐,大家发表意见呐。ShR
#p#分页标题#e#解说:然而在排演完前三幕,请全延安鲁艺的师生观看连排后,大家的意见却非常大。文学系的墙报还特地出了一次专刊,批评《白毛女》的排演,说他们把喜儿搞得不古不今,不中不外。创作班子一时被批蒙了,冷静下来后他们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所在。ShR
舒晓鸣:他们就认识到一点,就是说要从人物出发,要从生活出发,你不能够随便的把一个什么艺术形式就强加在这个上头,任何一个动作或者一个表情啊,一个唱腔啊,一定要从人物性格出发,从生活出发。ShR
解说:痛定思痛,创作组们把排好的戏整个推翻,重新修改,执笔编剧贺敬之和丁毅的工作也丝毫不轻松。他们依然在不断地揣摩和修改剧本,《白毛女》的开场部分终于等到爹爹回家的喜儿,憧憬着能够过一个团圆年。贺敬之在酝酿的时候,想到这里至少应该有一个喜庆劲儿,不如就设计一个扎红头绳的情节吧,他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白毛女》的导演之一王滨,王滨对此大加赞赏。ShR
贺敬之:我就讲到这些细节,王滨很称赞,他很高兴,完了就写出来以后作了曲,他对曲子也很满意,完了他就到这个排练场去,排练场排着排着,他突然灵感来了,停止,这个东西不让喜儿自己扎,要她爸爸,要杨白劳呢给她一块扎,替她扎,她这个她感觉到很幸福,很温暖的,在爸爸怀里。那么王大化这个导演呢,执行导演马上就是设计出动作什么什么在那里,这就叫我去看,说要改成这样子,我说那好啊,我一看排的我也很高兴。ShR
解说:在当时的中国农村二尺红头绳就能在除夕夜为这对父女带来过年的欢乐,很多人在看到这段戏的排演时都哭了。ShR
王昆:一个贫农的女儿,二尺红头绳就这么高兴,都觉得非常感动人,他们在这留眼泪,就是这样的一种一点一点的情节,一点一点的这种愿望,这个愿望是什么,就是弄这么一个戏,要充分的表现旧社会把人逼成鬼,新社会把鬼变成人这么一个主题。ShR
解说:《扎红头绳》成为了当时在排演过程中就已经广为流传的歌曲。ShR
为了能够赶上中国共产党“七大”的演出,《白毛女》的创作团队一直处于一种紧张的状态,待进行到最后一场批斗黄世仁大会时,贺敬之因劳累过度病倒了,这一幕的歌词便交由有着敌后抗日根据地生活体验的丁毅来完成。丁毅很快就写出了八路军进入敌后这场戏的初稿,供创作组参考。ShR
陈晓楠:剧本基本定稿之后,另外一个难题却随之而来,那就是《白毛女》的定位呢是歌剧,而作曲家们对于“歌剧”这种舶来品比较陌生,一个多月下来他们写了大堆的曲子,可是试唱的结果都不是太理想,一时间呢大家都有点茫然无措,困难接踵而来,《白毛女》的负责人时任延安鲁艺戏剧系主任的张庚心里更是十分焦急,难道这一部民族新歌剧真的就要就此搁置了吗?ShR
解说:《白毛女》的作曲团队屡碰钉子,焦急的张庚立即把作曲家们召集起来,要求他们集中精力,先把开场曲《北风吹》谱写出来,并且明确告诉他们,《白毛女》是演给中国老百姓看的,《北风吹》一开口就应该抓住老百姓的心。可是作曲家们苦熬了三天三夜,又写出了二十几首《北风吹》,一试唱都让张庚否定了。这时一位叫张鲁的作曲家忽然想起贺敬之曾经的提醒,喜儿的唱段可以用河北民歌《小白菜》做基调。ShR
王昆:他们创作的时候,这些人像张鲁,他们都已经经过一段这种,就是一种学习,就说要向民间学习,所以我看见他们每个人都有一个很私密的一个本,这个本记的是什么,是谱子,还有什么那个这种,每一种乐器的它一个名字,叫什么调什么调。据我知道像《白毛女》这个就是,最初我不知道但后来一锤子定音就是用张鲁的小白菜这个曲调作为《北风吹》。ShR
解说:张鲁顺着这个思路一遍一遍地揣摩,一天晚上他终于感受到了喜儿在等待爹爹回家时那种又急又喜的感觉,张鲁的乐思也如泉涌般喷涌而出,就在他准备将这些音符写下来的时候,屋内突然一暗,灯油没了,张鲁心中慌了起来,如果不抓紧时间将谱子写出来,他此时的灵感很可能稍纵即逝。张鲁想到了同班同学孟于,他赶忙起身跑到孟于的宿舍前,叩响了孟于的房门。ShR
孟于:梆梆梆,张鲁敲我的门,因为张鲁跟我是同班同学,我们感情也很好,大家在一起都很好。那么他敲我的门,他说孟于你家还有油没有,我说什么油,他说灯油,他说我现在就要创作了,明天就要交卷了,我到现在没写出来,可是我现在正想写呢,可是我家没有油了,你能不能借点油给我。我说行啊,我说你干吗了,我(他)说写《白毛女》,我说好这是个很重要的任务,我说行,我说你来吧。ShR
解说:孟于让张鲁进来宿舍写谱子,她自己去外面捡做饭用的煤核儿,等孟于回到宿舍,张鲁告诉她《北风吹》已经写好了。ShR
孟于:当时我就看他的谱子,我们俩就唱,当时就试唱这个,北风那个吹,雪花那个飘,雪花那个飘飘,年来到,哎呀,唱出来太好了。ShR
解说:张鲁拿着《北风吹》忐忑的走进张庚的办公室,他看见其他四位老师也在那里试唱,显然他们也熬了一夜。张鲁先试唱了一遍,但张庚并没有表态,只是让张鲁再唱一遍,第二遍唱过后,张庚依然没有表态,过了一会儿才决定先用张鲁的这首,以后有更好的再换,他还让张鲁把王昆叫来试唱。ShR
王昆:后来我被叫到那个创作组去了,那个就是他们在讨论好像我唱了没唱,反正就是让我唱了一下他们,因为我去的时候,他们都没有太注意我,这个我就是一个学员就是了。ShR
解说:王昆是当时“西战团”的一名学员,祖籍河北唐县,14岁时王昆就已经是当地远近闻名的“小歌手”,1939年4月西北战地服务团来到当时晋察冀军区三分区所在地的河北唐县,当地的群众干部向他们介绍了天生有一副好嗓子的王昆。时任西北战地服务团文工团主任的周巍峙决定听听这个“小歌手”的歌声。那一天王昆走到台上,亮开歌喉唱了一首《松花江上》,一时间掌声雷动,周巍峙当即决定吸收王昆进入西北战地服务团。当王昆站在张庚的办公室内,用明亮的嗓音唱完一遍《北风吹》后,张庚激动地拍案而起,好,就是它了。ShR
《北风吹》的旋律一下子吹遍了鲁艺校内的每个角落,就连送饭打扫的小鬼和桥儿沟的小孩子们,也学会了唱这首歌。《白毛女》的作曲团队也因此受到启发,在民族民间音乐的基础上进行艺术加工和提炼,逐渐地形成了新歌剧《白毛女》那一幕幕一首首优美动听朗朗上口的旋律。ShR
歌曲(《北风吹》):北风那个吹,雪花那个飘,雪花那个飘飘,年来到。ShR
王昆:小白菜呀,心里黄啊,三岁两岁,没有娘呀,几乎没有区别,但在后来有发展,先是妈来,后是爸呀,一天到晚受折磨,这就有点变化,你不能都老是用《小白菜》,因为它剧情在发展。还有据我知道什么那个张鲁用的那个我盼爹爹,心中急,等爹回来,心欢(喜),这就是《青阳传》,还有杨白劳那个曲调,据我知道是《捡麦根》,《捡麦根》比如说要是这个陕北的,他就把它靠,就是说化,就是说改动一点点,它就跟《小白菜》两个合起来了。ShR
旁白(张奇虹):在复排工作筹备的同时,我特意和一些年轻的歌剧观众进行了交流,在交流的过程中我发现了一件令人欣慰的事情,他们每个人都会唱几句《北风吹》,作为《白毛女》中经典的歌曲之一,《北风吹》的旋律同样也吹进了现代年轻人的心里。ShR
陈晓楠:穿越历史时空的今天,张奇虹的导演工作正在紧张的进行当中,而当年周扬、张庚调兵遣将组织《白毛女》的编剧、导演、作曲的同时,也一点没有放松对演员、舞美、服装、化妆人员的选拔,可以说整个《白毛女》的主创团队包括了刚和“西战团”合并不久的“延安鲁艺”很大一部分的文艺骨干,进入冲刺阶段的歌剧《白毛女》能不能顺利地演出成功呢,明天请各位继续收看《我与“白毛女”》的第二集《尘封解密》。ShR
歌剧《白毛女》七十多年长演不衰的原因究竟是什么www.westtour.net/ls/20170505/41470.html